杨元庆的战马在郡衙前停下,随即吩咐县尉张放农,“去把县令和县丞一起叫来。”
张放农飞奔而去,这时,会宁郡太守也闻讯出来了,会宁郡太守姓许,叫许志远,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倒认识杨元庆。
他原是关北六郡之一的雕阴郡太守,大业九年因被迫和杨元庆签署了关北六郡联合防御条约,使关北六郡被丰州吞并,当时杨广震怒,很多关北六郡的官员都被调离,这个许志远也贬为会宁郡丞,去年被唐朝升为太守。
许志远认出了杨元庆,吓得他慌忙上前躬身施礼,“卑职会宁太守许志远参见楚王殿下!”
杨元庆也认出了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你,许太守,别来无恙啊!“
许志远苦笑一声,“殿下,我们有四五年没见,殿下雄姿依旧,风采不减当年。”
杨元庆呵呵笑了起来,“你也不错,越来越年轻,今天有事情和你们开会,把长史和司马都找来,马上县令他们也会过来,我有重要事情。”
“卑职明白,殿下请随我来!”
许志远将杨元庆请进郡衙议事堂,长史和司马一起来见过杨元庆,不多时县令县丞也赶到了郡衙。
会宁郡人口不多,但官员却一个不少,颇有一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不过比起河东大郡,这里的官员明显寒酸得多。
在河东倡导节俭,官员们刻意穿上细麻布做成的官服,但脸上都红光满面,个个白白胖胖,但会宁郡的官员却是不得不穿上麻质官袍,大多气色不好,脸庞黑暗,都显得很干瘦,就像风沙太大,逐渐失去水份的荒漠干尸。
十几名地方官员济济一堂,一个个表情颇为紧张,毕竟是大隋之主和他们这些底层小官开会,而且他们还是唐官。
杨元庆坐在主位上,他感觉到了众人的紧张,便摆摆手笑道:“大家自然一点,你们已经在会宁郡为官了,我还能把你们贬到哪里去?”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已经在最差的地方为官,应该没有什么害怕了,这个冷笑话让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苦笑。
杨元庆又对许志远道:“许太守先说一说郡里的人口和粮食情况。”
许志远站起身道:“我先向殿下汇报,会宁郡目前共有人口五千户,约三万人,大多住在黄河边,这里土地贫瘠,产量不高,粮食产量也只能是勉强够糊口,不过本县地理位置比较重要,河西和西域商人往来络绎不绝,县里很多人都是靠商业为生。”
才三万余人,杨元庆沉思片刻问道:“有多少青壮?我是指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
长史起身施礼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两个月前卑职刚刚统计过,青壮大约有九千五百余人左右。”
这个人数令杨元庆微微有些失望,他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在座官员,“我已决定全力开掘龙宝山脉的铜矿和银矿,但矿工不足,所以我打算在会宁郡招募矿工,大家看一看,最多可以招募到多少人?”
官员们面面相觑,原来是要招募矿工,这种苦力活可不是那么容易招募到人,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谁也不吭声。
杨元庆见众人都面露难色,谁也不肯说话,便笑道:“大家尽管畅所欲言,说说难处在哪里?不要有任何顾虑。”
县令韩晋站起身拱手道:“殿下,卑职说两句吧!”
“韩县令尽管说,不要有顾虑。”
“不瞒殿下,我们顾虑倒没有,只是事情有点难办,主要和这里的民风有关,会宁郡有三怪,一是瓜果当做粮食卖,说这里的瓜果产量大,而粮食产量少,第二是乘船比骑马走得快,这主要是坐船便利,骑马还要去租赁马匹,费用很贵,如果是远处串户,大家都愿意乘船。第三怪就是男人管家,女人在外,意思就是着会宁郡的男人都比较念家,喜欢守着乡土,不肯出远门,其实换一种说法,就是这里的男人懒,喜欢依靠女人。”
韩县令说了一大通,杨元庆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韩县令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韩县令苦笑一声道:“卑职的意思就是说,不容易招募到矿工,其实关键看殿下开什么价。”
杨元庆沉吟一下道:“我需要两万矿工,其中一万人我可以用战俘,而另外一万人就要从当地招募,所以我打算高价招募一万青壮为矿工,至于工钱,和红铁矿一样,招募的矿工每人每月七斗米,钱十吊。”
杨元庆说完,太守许志远先笑了起来,“如果殿下肯开这个价,那我保证不仅会宁郡人会踊跃报名,而且平凉郡的人也会吸引前来,十吊钱在这里就是高工钱,给商人做伙计,每月也不过才五吊钱,还没有粮食,殿下开出的可是高价啊!”自己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