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秋叹了。气,有些埋怨他道:“我来就是要提醒你,三妹已有七个月身孕,身体沉重,所以刚才没有来见你,但你应该去看看他,而不应先回自己的书房,这样会让她心里很难受。”
“好!遵贤妻之命,先去看看三娘子。”
“油嘴滑舌!”裴敏秋娇嗔着推了他一把,心里却为他愿意听自己的劝而高兴。
杨元庆站起身,转身要走,裴敏秋却拉住他,“把参茶喝了再去!”
杨元庆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转身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一名管家婆走上前,施礼道:“老爷,有一名叫张雷的官员,说是军器监少监,有急事求见老爷。”
裴敏秋眉头一皱,“哪有主人刚回家就来拜访的,怎么这样不体谅人?”
杨元庆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带他去我外书房稍候!”
管家婆去了,杨元庆这才对妻子笑道:“此人身份有点特殊,可能真有要紧事,我还是见见他,稍晚一点,我再去探望佩华,你替我先去和她说一声。”
“好吧!你尽量快一点。”
裴敏秋转身去了,杨元庆沉吟一下,这才不慌不忙向外书房走去。
能在楚王外书房受到接见的人并不多,除了五个相国外,其余便是杨元庆的一些心腹爱将,像在外书房接见张雷,则是极为罕见。
但张雷此时没有心情体会这种恩宠,他心中很紧张,他不知对楚王坦露了自己身份后,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门开了,杨元庆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耳道:“张少监抓得很准啊!我刚回来便被少监抓住了。”
张雷慌忙长施一礼,“下官张雷参见楚王殿下!”
“不必客气,请坐吧!”
杨元庆先坐下,却见张雷垂手而立,不肯坐,便有些奇怪道:“张少监这么紧张做什么?”
张雷额头上见汗,他终于鼓足勇气,跪倒在杨元庆面前,垂头道:“下官有欺瞒之罪,请殿下处罚!”
“你有什么欺瞒之罪?”杨元庆不露声色问道。
张雷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道:“下官其实并不姓张,而是姓独孤,下官是独孤家族的偏房庶子。”
“呵呵!我也是偏房庶子,咱们竟然是一样出身。”杨元庆不着边际地笑了笑。
张雷心中有点糊涂了,他不明白楚王的意思,又叹口气道:“下官不该隐瞒殿下!”
杨元庆凝视他半晌,这才淡淡道:“我知道!”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册子,扔给了张雷,“你自己看看吧!其实第一天见到你,李长史就认出你了,难道你不认识李长史?”
张雷和李靖只有一面之缘,他认为李靖应该记不住自己,他慢慢拾起册子打开,这才现是情报堂的一份报告,包括他的真实姓名、出身、家庭背景、在独孤家地位,以及他的仕途,都写得清清楚楚。
张雷心中暗叹一口气,原来楚王早就知道了,他低下头,“下官有罪,不该隐瞒。”
杨元庆却摇了摇头,“我之所以一步步提升你,并不是因为你是独孤家族子弟,而是因为你的能力,你为隋军立下的功绩,以及你对我的忠心,和独孤家没有半点关系,我希望你先能明白这一点。”
“下官明白!”
“现在我们说实话,你告诉我,你来见我做什么,就是为了坦白自己身份?”
“不!不是。”
犹豫一下,张雷低声道:“是我的长伯,独孤家族的副家主从长安来了,他是代表家主,有急事求见殿下,恳请殿下能见他一面。”
“你说的是独孤良?”
“正是!”
杨元庆想了想,终于答应了,“好吧!你请他来见我。”
他又看了看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杨元庆便道:“现在时间正好,你现在就请他来吧!”……
张雷走了,杨元庆背着在书房里走了几步,沉思着独孤家族的到来,当年他在对付洛阳米价时,曾经和独孤震合作过,双方合作得很愉快。
他知道独孤震是以家族利益为重,不是只管效忠之人,这次独孤良代表家主前来,他们能带给自己多大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