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的一百余名手下见主将已死,皆调转马头逃去,山道上只留下常何一具孤零零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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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烧了一夜,到天亮时,唐军大营的火势已渐渐熄灭,整座大营烧为白地,对唐军的围剿也已停止,共俘获唐军两万三千余人。
杨元庆在数十名将领陪同下,视察被烧毁的唐营,在唐营不远处,缴获的兵甲武器堆积如山,一队队唐军战俘在隋军士兵的监视下垂头丧气走过。
“教训丨深刻啊!”
杨元庆叹息一声对众背道:“只要二十几人,加上一场大火便毁掉了一支军队,不费一兵一卒,由此可见驻营和防御的重要,大家要记住了,战争期间尽量不要采取野外驻营,要驻扎在城内,宁可夜间行军,也不可驻营大意。”
众人都默默点头,虽然这次唐军兵败有些匪夷所思,可它实实在在地生了,也不能说唐军大意,确实是防不胜防。
根本原因还是驻营出了问题,不该驻营在平地,使骑兵成了大营的严重威胁,迫使唐军不得不集结重兵应对,从而分散了唐军的防御。
这时,萧延年率领二十名斥候上前单膝跪下,“卑职幸不辱命,特向总管交令!”
二十名斥候骑兵也一起跪下,杨元庆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可有弟兄伤亡?”
“回禀总管,无一人伤亡。”
杨元庆点点头,“这次你们立下功,我杨元庆有功必封赏,你们每人升一级,萧延年升为都尉,另赏你们银两千两,绢二千匹。”
众人大喜,“谢总管封赏!”
这时,有士兵来报,“罗将军回来了。”
杨元庆脸一沉,厉声道:“带他上来!”
片刻,罗士信被带了上来,他单膝跪下道:“卑职追杀常何,特向总管交令。”
杨元庆哼了一声,“是不是因为常何好杀,而李元吉不好对付,你便捡软的捏?”
罗士信低下头,半晌道:“卑职因和常何有私仇,所以最后选择报私仇,而没有追击李元吉,卑职有罪!”
杨元庆注视他半晌,心中也很无可奈何,他知道罗士信追常何是要去替师父张须陀报仇,他只是希望罗士信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为什么不去追李元吉,而是去追常何。
比如不能肯定情报是否准确,比如李元吉已经远去,追之不及等等,偏偏这个家伙实话是说,为报私仇而放过李元吉,这让他很难办。
沉默片刻,杨元庆又问:“那你可追上常何?”
罗士信从背上取下包裹,把包裹解开,双手高高举起,“请总管一观!”
包裹里的人头正是常何,杨元庆点了点头,对罗士信道:“你虽然斩杀常何有功,但你主次不分,以致李元吉逃跑,这是你的责任,我罚你功过相抵,此次战役,罚你寸功皆无,你可服气?”
罗士信心中感激,沉声道:“卑职心服。服!”
……
大帐里,罗士信默默将一把刀放在杨元庆面前,杨元庆慢慢拾起这把七星冷月宝刀,这把刀他太熟悉了,握着这把刀,深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一一涌了出来。
记得五岁第一天学武时,师父就是用这把刀在冰面切出一个冰窟窿,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扔进冰窟窿里……
还记得他七岁时,他不慎将这把刀掉入曲江池中,师父铁青着脸和他在湖水中捞了一夜,最后还是他先捞到,师父脸上露出的笑容。
杨元庆轻轻抚摸着刀柄上的一行字,‘传徒元庆”这把刀是师父的祖传宝刀,他膝下无子,竟传给了自己,这一刻杨元庆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师父视他为子,他何尝不是把师父当做是自己的父亲。
“师兄,还有师父的马。”
罗士信小声道:“就在帐外,师兄去看看吧!”
杨元庆摇了摇头,“那是杨广的青聪马,以我的身份,用之不祥,如果你喜欢它,就留下吧!”
罗士信低下头,惭愧道:“师兄,很抱歉,我放走了李元吉。”
杨元庆微微笑了起来,“李元吉在两李之争中会有大用,就算抓住了,我也会放掉他,其实我不过是想用他好好敲诈李唐一笔粮食,不过有这批关中战俘,还有独孤怀恩和史大奈,是否抓住李元吉,已经不重要了。”
“多谢师兄宽恕!”
杨元庆拍了拍罗士信的肩膀,“好好练习力量的运用,我很期待你和李玄霸之间的再一次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