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心中诧异,快步走出大帐,不满地问:“出了什么事?”
“禀报王爷,孙将军要硬闯中军大帐。”
“走开!”
孙建安一把推开亲兵,上前急道:“启禀王爷,西营出现了大规模士兵逃亡。”
罗艺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孙建安转身将两名捆绑的逃兵拎上来,“王爷,这两名逃兵被卑职抓到,可问问他们。”
罗艺拔出剑,指着一名士兵咽喉,“说不说我宰了你……”。
逃兵跪在地上哭泣道:“启禀王爷,老家河间郡那边传来消息,所有在幽州从军的弟兄,妻儿父母都被抓了,过几天就开刀问斩,军营内都传遍了,弟兄们人心惶惶。”
罗艺惊得向后退了一步,他这三万援军一大半都是两个月前刚募的新兵,如果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他见这名亲兵还穿着沉重的盔甲,又问道:“既然要逃跑,为何还带盔甲?”
“王爷,大家都说,只要带一副兵甲回去,便立功赎罪,救回家人。”
罗艺蓦地醒悟过来,这明显是窦建德军队的刻意安排,他们要赚自己的兵甲,就在这时,西营和东营都传来一片呐喊,还有火光燃起,黑暗中,一名孙建安留下的士兵跌跌撞撞跑来禀报,“不好了,几千士兵生哗变,都逃走了,大营内混乱到了极点。”
罗艺头脑里‘嗡”一声,几千人的逃亡会使整个军队崩溃,不管是否想逃,都会被逃亡潮带动,这是一支军队所面临最可怕的情形一一溃营。
不等罗艺下令,北边的哨塔上忽然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当!当!当!,这是敌军杀来的警报,罗艺惊得心都快裂开,这个时候敌军杀来,他拿什么抵挡?
罗艺慢慢回头,他已经听见了闷雷般的马蹄声,这至少是上万骑兵杀来。
“王爷,东营也开始溃营了,所有士兵都在逃亡。”
一个个令人心惊胆战传来,罗艺焦头烂额,大声吼叫:“命所有士兵起来抵抗。”
“王爷!”一名哨兵身披两箭,奔来禀报,“窦建德骑兵已经突破了东营大门。”
罗艺只听见喊杀声从东门传来,火光冲天。在火光中,他清晰地看了窦建德的大群骑兵,离他只有一百余步,而他的士兵四散奔跑,混乱之极,罗艺一颗心俨如沉入深渊,他知道大势已去。
“王爷,快走!”
他们的亲兵都意识到了他们的危险已到了千钧一之际,他们簇拥着罗艺上了战马,带领千余亲兵冲出北营,向东北方向的良乡县逃去。
……
此时,隋军大营内杀气沛然,五万大军已列队整齐,三万骑兵,两万步兵,盔甲上身,刀枪在握,气势浩大。
杨元庆头戴金盔,身着铁甲,乎执破天槊,骑在一匹雄健的骏马之上,目光冷厉注视着窦建德大营,他刚刚得到斥候情报,窦建德一万骑兵离营向幽州军大营杀去,以罗艺的带兵能力,一万骑兵是难以夜夺幽州军大营,只有一种可能,幽州军内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虽然不知道幽州军内出了什么事,但有一点杨元庆心里明白,窦建德并不愿意束手待毙,他今晚抢先动手,对幽州军动了袭击,这也就破解隋军和幽州军的联合。
这个意外的消息使杨元庆当即立断,准备明晚才动的进攻提前一天,今晚就动总攻。
这时,秦琼上前禀报:“启禀总管,军队都已战备结束,随时可以出击!”
杨元庆点了点头,对秦琼道:“你可率一万步兵守大营,不管外面出什么事,你只管坚守大营不出。”
“卑职遵令!”秦琼行一礼下去了。
杨元庆深深看了一眼涿县县城,拔出战刀高高举起,毅然下令道:“大苹出击!”
三万骑兵和一万步兵从大营内涌出,步兵由大将牛进达统帅,稍后跟随,杨元庆带着谢映登和王君廓两名副将,率领三万骑兵向窦建德大营猛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