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很快,管家将一名宦官带了进来,众人都认识,是圣上的贴身宦官赵英忠。
“赵公公,出了什么事?”
“各位相国都在这里,简直太好了。”
赵英忠上前对众人道:“刚才云定兴进宫,极力劝说圣上去邙山祭天,圣上感觉有点不妙-,所以让我来告诉卢相国。”
‘邙山祭天!,
众相国面面相觑,好像前天王世充才派王仁则率领两万军队进驻邙山,大家都还在猜测原因,原来王世充是想让圣上去邙山。
“不去!”
皇甫无逸断然否定:“为什么要去邙山祭天,在皇宫里一样可以祭天,让圣上回绝他,就说阝山是埋死人的地方,去之不祥。”
卢楚眉头紧皱,目光里充满了忧虑,他也对宦官道:“邙山肯定不能去,让圣上找个借口回绝,另外,请圣上换一处宫殿居住,这两天恐怕不太平。”
赵英忠一惊,“卢相国是说哪里不太平?”
卢楚叹了口气,“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新年期间要多多当心就是。”
“我明白了,这就回去禀报圣上。”
赵英忠向众人施一礼,转身匆匆走了,等他刚走,皇甫无逸便急问道:“卢相国感觉到不妙-了吗?”
卢楚眉头皱成一条线,“王世充要圣上去邙山祭天,这就是说明王世充要动手了,他不会给李密机会。”
内堂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办?”卢楚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我们是要引颈就戮,还是先制人!”
“干吧!”
皇甫无逸拳掌相击,毅然道:“就利用皇宫举行祭天的机会,把王世充引进宫来。”
卢楚又向其他两人看了一眼,“大家说怎么样?”
段达和韦霁都缓缓点头,他们不可能引颈就戮。
段达回到自己府中,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他心中紧张之极,一会儿埋头沉思,一会儿又仰头长叹,他走到窗前,眼中的胆怯之色流露无遗,他们可能斗得过王世充吗?
手中只有一万五千军队,只控制宫城和皇城,而王世充有七万军队,控制着洛阳所有城门,以王世充的狡诈,他可能上当进宫吗?
就算王世充大意,进宫被杀,那他的军队怎么办?都是被他的子侄控制,他们若报复起来,恐怕满朝文武谁也活不成,尤其他们四个相国,那更是满门抄斩,段达想着自己被满门抄斩的情形,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来人!”他颤抖着声音大喊。
“老爷有事吗?”一名家人在门外问道。
“去把大姑爷找来!”
段达的长女婿张志是伊阙县县令,这两天陪同妻子回娘家过年,正好在府上,片刻,张志匆匆走进房间,躬身施礼,“小婿参加岳父大人。”
段达写了一封信递给他,低声吩咐他道:“你速去城外,把这封信秘密交给王世充,当心点,不要让任何朝臣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