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一路疾走,今天下午生一件大事,几乎将他肺都气炸了,如果杨玄感再不管,他就撒手不管,依然做他的上洛郡太守去。
张济走到杨玄感书房前,侍卫替他禀报了,片刻他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只有杨玄感一个人,他知道杨峻和张济的关系不好,便让杨峻从后门走了。
“达之兄怎么一脸不高兴,生什么事了?”杨玄感陪笑道。
“我知道你忙。如果是小事情我就不找你了。”
张济坐下来,余怒未消,满脸难掩愤恨之sè,“昨天晚上,感业寺生了灭门案,七十个尼姑全部被jān杀,那三十个宫尼踪影全无。”
杨玄感占领长安后,为了削减开支。便清理皇宫。放了一批宫女回家,但有一批宫妃都是从前被文帝幸临过,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杨玄感难以处理她们,便让她们在感业寺集体出家,约三十人左右。
杨玄感吃了一惊。这确实是大事,毕竟是隋文帝的妃子,若被贼人劫走玷污,他杨玄感会被天下人指责,会引起公愤。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所为?”杨玄感急问道。
“我是今天上午接到报案,追查了一天,终于找到了凶手,也找到了这批宫尼的下落。楚公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杨玄感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在长安能有如此大胆杀人且劫持宫妃,恐怕只有杨家子弟,他暗暗祈祷此事和杨家无关,紧张地问:“是谁?”
“是赵国公之子所为!”
张济冷冷道:“那批宫尼现就在赵国公府上。”
杨玄感的心一下子沉入深渊,赵国公就是他族弟杨玄敬,官拜潼关大帅。掌管五万军队,负责潼关和蒲津关的防御,他知道这个族弟好sè,却没有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妄为,劫持宫妃。
“你去问他们要人没有?”杨玄感怒问道。
“去了。被他的儿子命士兵打出来。”
张济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段青肿。杨玄感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蓦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我亲自去要人,我自会给达之兄一个交代。”
杨玄感亲自率领五千队军包围杨玄敬的府邸,杨玄敬的府邸就是原来杨昭的府邸,被杨玄感赏赐给了杨玄敬,猎猎火光中,数千士兵全副武装,刀光闪亮,列队站在大门台阶两侧。
一批女尼被士兵从府中搜了出来,一个个满脸泪痕,楚楚可怜,一名校尉奔跑上来,“禀报楚公,宫尼都被找到。”
证据确凿,杨玄感心中一阵恼恨,随即令道:“让她们上车,先送回宫暂时安置。”
这时,在一片叫骂声中,杨玄敬次子杨岭和一百多名手下被抓了出来,昨天晚上,就是他们在感业寺灭门,jān杀了七十余名尼姑,抢夺了在此出家的三十名宫妃。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放手!老子要全部宰了你们。”
杨岭咆哮着,被几名士兵反捆着手,抓了出来,杨岭年约二十七八岁,本身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也读了不少书,但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善或恶的一面,当他的不受约束,当他作恶没有任何代价,他骨子深藏的恶魔便被释放出来。
杨岭被封为武功县公,出任左骁卫将军,他仗着其父杨玄敬的权势飞扬跋扈,无恶不作,他知道父亲一直在打皇宫里妃子的主意,但皇宫由谢映登掌管,防卫严密,他没有机会。
他便将目光转到了感业寺的三十名出家宫妃身上,昨天晚上将她们抢回府中。
杨岭被按跪在地上,他一抬头,现马上之人竟然是家主,满脸怒气盯着他,他嚣张的气焰顿时吓得萎谢了,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家主,侄儿只是顽皮,下次再也不敢,求家主饶我这一次。”
杨玄感也知道,这些族人再不约束真的不行了,这次是抢夺宫妃,还敢打张济,张济不仅是他恩人,还是起事的元老,如果不给张济一个交代,不知会寒多少人的心,他决定利用此事杀鸡儆猴,用杨岭来jǐng告越来越嚣张的族人。
“闭嘴!”
杨玄感一声怒喝,指着一百余名手下道:“给我统统打死!”
又指着杨岭,“将他拖下去,重打一百杖。”
士兵们如狼似虎,将一百多人按住乱打,哭嚎连天,片刻,将一百多名杨岭手下全部打死,杨岭虽只是重责,但由于他平时作恶太深,使士兵们心中极恨了他,很快,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杨岭在打到七十棍时支持不住,气绝身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