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都城城北的一座内城码头旁,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建筑群,占地八亩,二三百间房舍,临街开了三间大铺子,正中店面顶上是一块大牌匾,写‘万记船行’四个描金大字,这里便是万记船行的总店。
这家以经营漕运为主的船行,看似不起眼,开业也只有两年,却垄断了通济渠七成的货运,而另一家千济船行则垄断另外三成,他们养了上千名打手,遍布通济渠沿岸各个码头,并和官府勾结,严禁其他商户经营漕运,用强行垄断的办法谋取暴利。
它便成为杨元庆下手的第一个目标,也是对付张云易的突破口。
此时,三千士兵已经控制住了江都城的各个重要部位,城én、码头、仓库等等,而万记船行则被杨元庆带来的数百士兵包围,而另一家千济船行也同样被军队包围。
万记船行在昨天便停业了,大én紧闭,正én还贴着官府的封条,船行内只有两名看店的伙计,他们打开侧én,万分惊恐地望着外面的士兵,“船行内....没有人。”
“彻底搜查!”
杨元庆亲自带队,他一声令下,数百名士兵冲进了店铺,开始翻天覆地搜查
杨元庆背着手走到大én前,大én上贴着一张官府的告示,万记船行独占漕运,为非作恶,现已勒令其关én停业,并赏钱两千吊通缉其两名东主万戚、万邦兄弟,rì期就是昨天。
这时,一名士兵小声道:“将军,张太守来了!”
杨元庆回头,只见张云易带了一群官员快步走来,张云易拱拱手笑道:“杨御史也知道这家船行的恶事吗?”
杨元庆淡淡道:“船行作恶已经两年了,不知多少船毁货毁,严重阻碍了南货北上,张太守怎么昨天才现呢?”
“哎!通济渠漕运涉及十几个郡,不是江都一个郡能解决,虽然我也有所耳闻,但苦于没有证据,直到韦御史主持大局,我才下决心把万记船行关掉,可惜韦御史”
张云易叹息一声,“还有人说万记船行是我张云易的产业,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时,沈光匆匆走上前低声道:“将军,船行已是空宅,所有的帐本和记录都被烧掉了,地下仓库里连一文钱都没有。”
张云易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sè,他故作恍然道:“原来杨御史是要钱,钱有,昨天我们封店时查封了几千吊钱,如果杨御史想要”
张云易yù言又止,眼中充满了嘲讽之意,杨元庆笑了笑,“张太守误会了,我没有这种想法。”
杨元庆一挥手令道:“传我的命令,彻底烧毁万记船行,将它们所有船只拍卖!”
张云易脸sè一变,“杨御史,人犯尚未抓到,官府还没有审案,就这么毁行卖船,不妥吧!”
杨元庆冷冷道:“这是我杨元庆的一贯做事方法,如果张太守觉得不妥,可以去圣上那里弹劾我。”
他也不理会张云易,转身便扬长而去,张云易盯着他的背影,目光yīn毒到了极点。
熊熊烈火吞没了万记船行和千济船行,江都城上空浓烟滚滚,在城外码头上,两家船行的六千余艘漕船正在拍卖,密密麻麻的船只封满了运河,拍卖是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二十吊钱一艘,每人最多只能买五艘,不准挑选,按照顺序jāo钱船。
消息轰动了江都城,数以万计的商人和船夫们跑来买船,一般这种漕船,一艘最低也要百吊钱,竟然只卖二十吊,这种低廉的价格使码头上变得热烈火爆,几乎每个人都是买五艘上限,很多都是全家上阵。
顺着运河向北走五里,靠河边有一座村庄,运河在村庄前形成一个月牙形的水湾,于是这座村庄便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明月湾。
村庄不大不小,百余户人家,几乎家家都靠运河吃饭,但职业只有两种,要么是给官府做船员,要么是给两大船行做船员,没有第三种选择。
在村西头有一座大宅,占地十余亩,和整个村子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但这座宅子的主人却乐善好施,给村里修了桥,还每年给村里的十几孤寡送粮送盐,谁家生孩子,谁家娶媳嫁nv,主人都会送厚礼上én,因此这户人家也极得村里人敬重,大家相安无事。
中午时分,几乎全村人都跑去江都码头买船了,村落里变得空空dàngdàng,一名骑马人从远方疾奔而至,在大宅前翻身下马,敲én进了院子。
“先生在吗?有主公紧急命令!”
“什么情报?”
屋子里走出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便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他身后跟着一个比男人还要高壮的nv子,‘啊!啊!’比划两下,竟然是个哑nv。
“我知道了!”
老者点点头笑道:“哑姑觉得不安全,进屋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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