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在曹军的反击中损失惨重,整个山顶上的投石机被摧毁殆尽,为搬运投石机而修建的木台也被巨石摧毁,使汉军高台进攻遭受重挫。
入夜,汉军又重新堆砌土山,将上山之道加长为两里,使坡度变缓,这样便可直接用牛车将投石机部件运上山顶,又在山顶上修建了一座高达两丈的拦火石墙,准备大量灭火石灰。
天色刚亮,曹军再次向汉军土山动了火攻,而这一次火攻的效果弱了很多,大部分火油都被石墙拦截,即使火油陶罐越过石墙,也会被墙后的士兵迅速用石灰掩埋溢出的火油。
而这时,三十余架装配好的汉军投石机再度威,一颗颗巨石和火油罐射向城内土山,使城内土山又一次被烈火吞没。
两天后,曹军利用汉军更换投石机的机会,再度掌握了主动,击毁石墙,迫使汉军撤下了土山。
汉军和曹军临高争夺战在持续不断地进行,而这时,西城上的曹军巡哨兵却现了一处轻微的异常。
清晨,张辽得到消息,匆匆赶到西城,这时副将臧霸已先一步抵达,正全神贯注地盯住河床内,旁边士兵纷纷闪开,有人喊道:“主帅来了!”
臧霸一回头,只见主帅张辽在二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快步走上前,他连忙抱拳行礼,“参见主帅!”
张辽点点头,随即问道:“我听说在河床内现了异常,是怎么回事?”
“将军请看!”
臧霸指向百步外河床内的一处数丈方圆低洼地道:“昨天那边还是平整之地,但今天便凹陷下去了。”
“能肯定吗?”张辽眉头一皱问道。
一名巡哨屯长上前施礼道:“启禀主帅,绝对能肯定,卑职昨天亲眼所见,昨天那里是一块平地,旁边还有一块被鲜血染红的巨石,但今天巨石依然在,但平地却变成了洼地,卑职觉得蹊跷,所以向上汇报。”
张辽盯住低洼处,目光闪烁,心中若有所思,旁边臧霸小心翼翼道:“文远,这是不是汉军在挖掘地道?”
张辽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河床内的土地长期被河水浸泡,土质已变得十分松软,下方如果有空洞,则很容易塌陷,张辽沉思片刻,对臧霸道:“先佯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在城墙根下埋数十口大缸,细听敌军动静,可随时向我禀报。”
“遵令!”
臧霸转身匆匆去了,张辽则又仔细观察片刻远处的低洼处,他心中不由有些困惑,除了第一天汉军出动数万大军猛攻城池后,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大规模进攻,按理,如果汉军真的急于拿下合肥,就应该不间断地对合肥城送猛攻,只要刘璟肯付出代价,合肥城迟早可以攻下。
但汉军却改变了进攻方式,开始用取巧的方式攻城,这种方式虽然伤亡不大,但效果也不会太好,难道汉军是想打长期攻城战吗?
张辽和汉军作战已有十几年,他深知刘璟绝非常人,他每一个战略决定都有很深远的目的,从刘璟不惜代价铲除江东水军来看,他绝不会在意进攻士兵的伤亡,那么,刘璟这种取巧之战又有什么目的呢?
..。。
正如曹军的现,汉军确实在挖掘地道,但挖掘地道的目的并非是想从地道入城,而是准备挖空城墙下的泥土,这也是法正的建议,合肥护城河过于宽阔,给周围的土质带来很大喜儿影响,使合肥城下的土质普遍疏松,就这给合肥城墙带来了不利影响。
按照法正的方案,他们可以在城下挖掘几十条隧道,直通城墙下,先用木桩支撑住,然后举火烧毁木桩,城下泥土没有了支撑,就会引城墙坍塌,这是攻城的一种经典策略。
刘璟采纳了法正的方案,命数千士兵在西城五百步外开始挖掘地道,一共挖掘二十七条地道,他们已经挖掘了三天,最长的几条地道已即将抵达城墙处。
但其中一条地道却现了意外,河床上的土质没有干透,土壤中形成了十几个空泡,地道挖掘行动使空泡破裂,地表便凹陷下去,形成了丈许宽的洼地。
正是这个意外使城头的曹军现了汉军的企图,此时在城墙根下,曹军埋下了一百多个大水缸,曹军士兵在仔细聆听地下的动静。
“臧将军,这边有动静?”
一名士兵率先听到了地下的动静,臧霸急忙上前,耳朵贴在水缸上细听,他果然听见了地下有细微的挖掘声,好像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臧霸不由一惊,若能听见说话声,那就说明汉军离城墙已不远处了,很可能就在城下了,这时,又有十几名士兵分别听到了地下的动静,臧霸意识到问题严重,立刻派人向主帅张辽汇报。
不多时,张辽匆匆赶来,他一只一只水缸细听,很快便判断出有十三条地道,或者还不止,这只是已靠近城墙的地道。
张辽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简单画了一幅地道分布图,对臧霸道:“你现没有,汉军地道分布宽度有四十余丈,一般挖掘地道越多,就越容易被现,刘璟不可能不知,但他却挖掘了十几条地道,将军说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臧霸沉思一下道:“如果这十几条地道同时塌陷,对城墙影响很大,甚至会造成一段城墙坍塌,莫非汉军是想陷城?”
张辽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考虑,以城内守军之众,钻地道入城没有意义,只有城墙坍塌,汉军才能大规模攻入城内,刘璟一定是这个目的。”
臧霸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就让卑职来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