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先是瞪了段默言一眼,而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老子又不是跟你上床,管你有没有情感缺乏还是什么鬼,能吃能喝就成了。”
萧筱看了段默言一眼,一脸“我就说他是你的好兄弟”的表情。
幸好严恪没看见,他的大脑此刻在高速运转。
“治疗有效果?”所以那些少女是他治疗方法,不是他的恶趣味?重点是他还去看了心理医生?他居然去看心理医生?也对,没有情感的话,也没自尊什么的。
“不明白。”爱上萧筱到底是不是治疗的作用,他自己也没整明白。
“那你们复合是什么意思?奇迹?”
段默言轻笑一声,转头问萧筱,“好吃吗?”
萧筱笑着点了点头。
“再吃一个?”
“好。”
段默言再夹一个,为她挑出蜗牛肉。
严恪环胸哼了一哼。奇迹。
三人吃了一顿美味大餐,上甜点时,不知怎地聊起了留学的事。萧筱告诉严恪她八月份去纽约报到,但下个月就会跟段默言一起去纽约,他工作,她参观。然后两人顺便旅个游。
严恪问段默言,“你也要跟过去?”
段默言不答反问,“我记得你有一套公寓在那儿?”
“所以?”
“我在纽约的住处离她学校太远,把你那套腾出来,我住两年。”
严恪皮笑肉不笑,“你他妈也就这点出息了。”他拿了手机站起来,“我只租不借,合同和钥匙一起寄给你,按年付款,付一年租金压三年定金。”
……这是泄愤呢还是泄愤呢?
严恪大步离开,萧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说道:“初次见面时,我以为严恪不是好人。”
“他的确不是好人。”哪个说严恪是好人,简直笑掉别人大牙。
萧筱抿嘴点了点头,“他对那个姐姐真的很坏。”人真的都有太多面了。
段默言拧眉想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哪个女人,“那件事倒也不能全怪他,他们之间是一笔烂账。”
“怎么回事?”
“……严恪跟我完全相反,他的爱憎极为强烈分明,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他一度爱过那个女人,结婚戒指都准备好了,可坏就坏在,他为了试探那个女人不是因为钱而爱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份,同时那女人三岁大的儿子得了什么病要一大笔钱治病,居然真犯傻上了上司的床,并且跟严恪说她爱上别人,要跟他分手。严恪一蹶不振了好些日子,直到后来他发现了真相,觉得那个女人还是为了钱背叛了他,逼着她下海做了小姐。”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误会和不坦白?”萧筱不禁唏嘘,“那现在呢?”
“现在?不清楚,听说那女人的儿子还是死了,那女人因此还自杀了一次,最后被救了过来,后来不知道严恪把她安排到哪去了。”
萧筱同情地眉头紧皱,“我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那个姐姐,她可能只是太爱她的儿子了,所以做出了不理智的选择。”
“不知道。”段默言喝了一口酒。
萧筱寻思一会,“严恪既然还放不下她,是不是表明他对她还有感情?”
段默言点点头,“你问对人了。”
萧筱娇嗔一眼,然后自问自答,“我觉得肯定有,不然谁费心照顾一个憎恨着的人呢?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要不……咱们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段默言扔给她四个字,“多管闲事。”
“要没有严恪的多管闲事,咱俩能在一起?”
……!
“咱当然不是要强行插手,感情是他俩的事,总要他们自己解决的。咱们先调查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人与人的感情就这么一步步加深的嘛。”
“行行,明天我探探消息,回头你看着办。”
萧筱露出大大的笑容,“好。”
这时侍者过来,说是舞厅现在开放,有现场小型乐队伴奏,他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跳舞。
“你跳舞吗?简单的华尔兹我会。”萧筱看向他双眼晶亮。
段默言轻笑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向舞池,穿着情侣装、年轻而漂亮的恋人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一路视线尾随他们进入飘着优美音乐的舞池。
萧筱随着段默言的带领而滑动舞步,笑眼盈盈地凝视着他,他也深深地注视着她。久久,她轻喟一声,将脸蛋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胸口,他轻柔拥抱。
侧目者忌妒者居多,他们看见一种他们从未得到或已然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