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画家?您?”萧筱立在门边,轻轻地用中文说道。
套房里的严恪注视着她古怪笑笑,“小酒窝,怎么好一阵子不跟段默言去唱两只老虎?”
萧筱已经痛麻木了,“您这中文水平跟国内艺术家对话绝对是没问题的,我想我是派不上用场了,告辞。”
“既然来了,就进里边坐坐。”
看来他是故意找她见面的,萧筱警惕地看着他,“我跟段默言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
“所以我跟他的朋友没什么好说的。”
“呵,这会儿终于知道警醒了?跟着段默言的时候怎么就傻头傻脑?”严恪勾唇略带嘲讽。
萧筱抿了抿唇,“再见。”
“你跟他怎么分的手?”严恪突如其来地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
严恪挑了挑眉,缓缓地走向她,带了些危险一字一句地道:“我问你是怎么跟他分、的、手。”
“你不会去问他吗!”他这是想二次羞辱还想怎么着?萧筱转身便走。
严恪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压在大门上,强大的力道令她无法开门。
“请放开,我要出去。”萧筱*地道。
“放心,我对你这种小豆芽没兴趣,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让你离开,你今天的劳务费,我还双倍给你。”
萧筱后退一步,“严恪,你又有什么癖好?段默言玩弄过的女孩,你再看看她有多狼狈?羞辱一番能满足你的乐趣?”
“原来东窗事发了?”严恪恍然,“这就是你们分手的理由?”
“对我来说是的,对他来说恐怕是这个玩具太不听话了。”
严恪古里古怪地笑了两声,大掌拍上她的肩膀,“干的好!”
萧筱往右挪开一步。
“小酒窝,你太厉害了,你勾引段默言取消了跟夏蓉的联姻,正而八经跟你交往,然后又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分手……”他摸摸下巴,啧啧称奇,“真是能耐啊。”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让开,我要回去了。”
“你想不想知道段默言现在怎么样?”
“我不想。”
“他现在日子滋润得很,夜夜笙歌,这不今天凌晨兴致来了,叫了一大帮人出去封路飙车,新闻都出来了。”
萧筱不说话。
“对了,听说他又看上一姑娘……”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恪勾了勾唇,缓缓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特恨段默言,特不想让他好过?”他的话语里带了点暗示与诱惑。
萧筱怒目而视,“我不像你们那么变态,分手就分手了,是我遇人不淑,我认了!”
严恪摇摇头,“还是这么傻,没长进。”
“我不知道你跟段默言有什么过节,但我不想参与其中。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苦,恨着恨着,世界就变小了,小得什么也看不清了。我不想做那么可悲的人。”
“恨着恨着,世界就变小了?”严恪慢慢地琢磨一遍,棕色的眼瞳中似有变化。
“是的,这是经验之谈,你们好自为之吧。”萧筱趁他出神,迅速打开房门走了。
严恪也没拦她,在门边站了一会,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小子怎么样了?”
“刚醒,折腾得要出院呢。”
“医生让?”
“能让吗?肋骨断三根,可是咱都架不住啊!”
“死不了就随他去,别让他爹娘知道就成。”
挂了电话,严恪走出门外,看看空无一人的过道,喃喃道:“小酒窝,你是真能耐啊。”
你居然让段默言失控了。
又隔几日,萧筱早上跟着澳洲的迈卡先生与客户谈完生意,下午又领着他加上他一双儿女参观景点。迈卡先生的妻子是中国人,自己也有四分之一的韩国血统,生出来的孩子跟华人的相貌并无二致,只是眼瞳的颜色稍淡一点。虽然长相与国人无异,但他们都不会说汉语。儿子名叫伊凡,女儿名叫塔莎,儿子比萧筱大一岁,女儿比萧筱小一岁,三人年岁相近,这两天萧筱一直跟他们混在一起,虽然国籍不同,但也十分谈得来。塔莎甚至帮萧筱注册了一个脸书账号,让她出了国之后就在网络上找她。
这天只在市里转了一圈,迈卡先生便说有妻子的亲戚为他们设宴,要去换装准备,并且他邀请萧筱一起同行,说是晚宴还邀请了别的客人,他怕语言沟通不良。
萧筱犹豫了一会,打电话向公司征求了一下意见,对方说陪同晚宴也是翻译经常的任务之一,车费可以报销。
萧筱便点头了,与他们一起回了酒店,塔莎借了一条单肩的小黑裙给她,她将头发挽成大花苞,配上柔美的妆容,看上去十分典雅温婉。
塔莎非常喜欢她的发型,非得让她也给她挽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两人走在一起,乍一看跟双胞胎似的。
宴会主人非常有心,派了车在酒店底下等候,四人准备完毕,一齐乘着来接的高级轿车出发。
车子一路开向了高级住宅豪华别墅四处可见的向阳区,当路过观榈泉时,萧筱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
最终轿车驶进了别墅区里的一栋别墅,迈卡先生挽着塔莎,伊凡挽着萧筱,双双走上了台阶。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三十出头,其貌不扬的男主人,但萧筱隐约记得在什么高峰论坛上看见过这张脸,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与迈卡先生一家招呼拥抱,萧筱暂且无事,环视了金壁辉煌的大厅一圈,忽而看见一个大背头男人长臂着搭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肩上,两人有说有笑地自一偏厅出来。
萧筱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又是严恪。世界真这么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