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地!”孔焯道,“水往高处流,人往低处走,答应何宗主的条件,加入玄潭宗,对你而言,却是最好地出路了!”孔焯笑着,笑容中藏着些许的锋芒,幽深的目光中,隐藏着点点的星光。
虽然自己对这个徒弟不大待见,虽然自己的这个徒弟机心太深,不讨他喜欢,便是毕竟,这是他的徒弟,真真正正拜过师父的,入了门下的,这玄潭宗一个招呼都不打,便把人拉去开出了这样一个条件,实在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弟子的命是师父救回来的,如果没有师父,便没有弟子的今天,弟子便是再无能,再没有良心,这背离师门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丁奕的声音中已经是带了哭腔了,跪着身子,在那里朝着孔焯狠命的叩着头,头撞在青石地面上,出咚咚的声响,不过是一声之后,青石之上便留下了斑斑的血迹,甚是耀眼,而丁奕,仍然不停的叩着,仿佛害怕孔焯就这么将他开革出门下一般。
“够了,我的弟子,不兴这个东西!”孔焯看着那青石上的血迹,眉尖微动,目光中闪过一丝不为人觉察的异色,“你跟何宗主说了不愿意破门而出。另投宗门?!?”
“是的。弟子说了!”
“这么说来,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建议吧?!”
“是的!”丁奕说道。头是不再叩了。可是脑袋仍然贴着那青石的地面,“何宗主说如果我不愿意破门而出的话,他愿意与我们合作,同去仙府,所获之物,我们双方对半平分!”
“你答应了?!”
“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呵!”孔焯一下子笑出了声,不敢擅自做主,如果这事儿不是被玄潭宗捅出来的话。自己都得闷在鼓里,还在这里跟我说不敢擅自作主,你要是不敢做主地话,那这个世界上敢做主地人就没几个了。
“那么,你的意思呢,觉得这样可不可行!”孔焯问道,“你虽然是我地徒弟,可是这仙人遗府也好,仙器也好。毕竟是你宗门里地物什,这件事情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中,所以,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可以,如果你不想这样的话,拒绝也没有关系。这玄潭宗虽然是通幽星的十大宗门之打是打不过的,可是想要带你离开这里的话。也不是一件困难地事情!”
“弟子,弟子想要请师父做主!”
“你如果问我的意见的话,我建议你同意何宗主的建议!”
“弟子遵命!”
“两位师兄,你们怎么看?!”
玄潭宗的宗门深处,有一片小小的静室。
五六名年长的修真者围在一圈,坐在静室之中,在他们的中间,却是放着一个奇异的直径约半丈地金盆,盆的周围刻满了古朴的花纹,现在,这些花纹闪动着幽蓝色的莹光,这莹光透入了盆中的水里,将整个盆中的水变得碧蓝碧蓝的,有如一整块儿的蓝色玉石,此时,玉石之上呈现在他们眼中地,正是孔焯师徒地画面。
孔焯与丁奕师徒之间的对话,却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他们的耳中。
“这个空隐,倒也是一个聪明人!”其中一名年老的修真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样的选择,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的徒弟来讲,是最可行的,同时也是最有可能获得利益的!”
“这个空隐,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散修!”另外一名修真插嘴道,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修真!”开始时开口的那名老者说道,“他是一个兵解之后重生的修真,否则的话,不会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将他与丁奕两人的修为同时提了两级,而且从他刚才的话里那信心十足的模样也可以看出,他应该还隐藏着一两手压轴的手段,这种手段的攻击力可能不大,但是却绝对是遁走的利器,你们也知道,有很多散修都有这样的手段,虽然赢不了别人,但是别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却是移到了景九观的身上,“九观,你与这孔焯接触过,说说看,这人如何?!”
景九观微微的苦笑了起来,“师兄说的不错,这个空隐的修为虽然不很,但是那一手奇特的剑气,杀伤力却是惊人至极,以旋照期的修为便能够伤得了我,现在到了心动期,杀伤力应该更大,最主要的就是他逃逸的手段,一边逃,一便却扰乱这地脉气机,如此精妙的手段,我活了这么大,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便是当年的”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便是当年的于玄机,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于玄机?”第二个开口的长老神色微动,“小景,不要危言耸听!”
“师兄,我说的是事实!”景九观道,“他是在我的眼皮子低下逃走的,虽然后来有幽姬散人插手,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就算是幽姬散人不插手,我捉到的他的机率也不会越过两成!”
“可是”
“好了!”
那长老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何九锋打断了,几位师兄,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空隐的身份,就算他是兵解的修真转修,就算他的遁法天下无双,这些都无所谓,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刚才,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坐在他身边的一名须皓白的长老道,“他是一个聪明人,一个难得的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跟着宗主来到我们的宗门,也不会如此安心的住下来!”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仙府的事情!”
“对,他不知道仙府的事情,但是让他知道了又如何?不管他的前世是什么人,修为有多高,现在,他只是一个心动期的修真者,放到修真界,连个高手都算不上,就算是让他知道了仙府的地点,他也没有能力进去,而且这仙府本就与他无关,可是,如果与我们合作的话,如果成功的话,却是可以得到天大的好处,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就不怕我们过河拆桥?!”
“你们刚才也说过,他显然有自保的手段,所以才会这么有信心!”须皆白的长老说道,“兵解之后,还能保住前世的记忆,就凭这一点,他就有自信的资本啊!”
“也就是说,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了?!”另外一名一直没有出声的长老开口道,语气中透着一丝的不确定。
“我说过,他是一个聪明人,这件事情原本是与他没有什么关系的,现在,他却可以在这件事情里面得到天大的好处,便是没有成功,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如果他不同意的话,说不定,能够独吞好处呢!”那长老嘿嘿的笑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似乎很有信心能够带着那小子成功的离开我玄潭宗啊!”
“那同样也会得罪我玄潭宗!”白长老淡淡的说道,“他只是一个散修,便是逃逸的本事很大,在禁制上面也有一定的研究,可是实力着实是单薄了些,便是我玄潭宗大人大量不去找他们的麻烦,想要独自破开那仙府的禁制,也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情,与其如此,倒不如索性与我玄潭宗合作,这样或许无法独吞仙府藏宝,可也是最容易得到好处的方法,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如何选择?!
“当然是选择合作了!”景九观说道,“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就是说,我们双方之间是可以合作的!”何九锋说道,虽然那话音中还透着征求意见的语气,不过后面又加了一句,却是为这件事情定下了调子,“那么,便这么定了,与那师徒两合作吧,只要他们不耍花样,让他们得些好处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他们胆子真的那么大,存着异心的话,我想,我们把他们毁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诸位说呢?!”
“谨遵掌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