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种消息大都是捕风捉影不足为奇的,这百多年了,也没见到什么魔门子弟在中土出现,消息虽然时隐时现,但是经过证实,那都是虚的。
所以,在整个中土的修行界看来,这魔门啊,已经被完全的收拾掉了,想要恢复当年的威风与元气,却至少还需要几百年的功夫。
别的不说,单说这莽苍山,在这群山绵延的深处,山峰环绕间,有着一个小小的溪谷,人迹罕至。
这样的溪谷,这样的环境,在这中土群山中比比皆是,就像是孔焯上次无意中寻的那个山谷一般,太过普通平常,也无人注意,便是修行者无意中踏足此处,也不过是瞧上一眼而已,不足为奇。
只是前些日子,这里连下了数十日的暴雨,山洪暴涨,把这溪谷周围的山峰给浸了个透,土壤自然也就开始以软了起来,随后又连续的刮了几天的大风,一些山头土质松软的地方便开始向下侵泄,那泥石流带着树木席卷而下,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便将整个溪谷填了一层,连同那已经涨了近一丈的溪水也已经填平了,而周遭的那些山头中,尤以一片险峰最为明显,竟然被雨水蚀了小半个山峰,露出了一大片内里的青石来。
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又过了些时日,那块青石隐隐的泛了出一丝红光,时日越久,那红光越盛,最后,有一大块镜面大小的石头竟都变成了血红色的一片,隐有脉动传来,似乎有生命一般,散着让人感到极诡异的气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的过去了,石上的那块红斑的脉动也越来越甚,这谷中的诡异气息也越来越浓,只是这气息虽然诡异,可是却也只是停在这谷中的一小块地方,似乎有意识一般,并无向外扩散的痕迹,又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终于,在又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里,电闪雷鸣的日子夜里,一道闪电仿佛被那块红斑吸引,实实在在的击在了青石上面,将那处原本断了的山峰生生的劈成了两半,而那块红光,也借着这一劈的雷电之势,泛出一阵阵怪异的红雾,慢慢的凝出一个人形来。
人形,由淡变浓,慢悠悠的,似乎很辛苦的模样,终于变得清晰了。
红色的道袍,红色的鞋子,还有红色的丝带,在头上随便的挽了一个结,虽然只是随意,但是配上他那副英俊的几乎要要嫉妒死天神的面容来,却又显得那样的合适与恬淡。
那红衣道者成形之后,英俊无比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的弧疑之色,抬头四下的望了望,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双脚离地约一尺,悬浮在那里,仍由山风将红色的道袍吹得猎猎做响,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打湿了道袍与髻,他却丝毫不觉,只是大口大口的,略显着贪婪的吸着周遭潮湿无比的空气,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慢慢的,一丝浅笑在他的嘴角泛起。
“有趣,竟然还有一个没死掉的!”
而同一时间,罗孚的藏经楼内,一个半死不死的老头子正斜倚在竹榻之下,似睡非睡的,蓦然间打了个激灵,猛的睁开了眼睛,双目中绿芒乱闪,手一抬,尖利无比的指间竟然划破了虚空,将空间生生的撕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身子一缩,便要钻进去,却不料,刚钻了一个,那口子便是突然间合了起来,老头子怪叫了一声,身子猛不丁的“蓬”的一声,化为了一团黑雾,与此同时,身后红光一闪,红袍道者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随后一抓,那团黑雾一凝,又幻成了那老头子的模样,只是衣领却被红衣道者牢牢的抓住了。
“跑什么跑啊,我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