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破窝棚,董大翠将肩上的担子放在地上,又帮麻杆把木箱子卸下来,粗声说道:“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外面的小树林里划拉点烧柴,点个火暖和暖和,顺便烤两个饼子吃吧。”
“还是我去吧!”麻杆急忙拦阻道,“你背的挑子那么沉,还是先歇一会儿吧!”
“好吧!你小心着点。”董大翠点了点头,转头拿出一把柴刀,“把刀拿着,别走得太远,要是碰到狼你就大声喊。”
“知道了。”麻杆接过刀,转身走了出去。
“大翠呀,麻杆这孩子,回来以后变了不少,我不能对不起麻杆他爹,你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不要老是训人家。”董彪拿起烟锅,吧哒吧哒抽了起来。
“还不是你,弄的什么指腹为婚,害了人家。”董大翠埋怨道,可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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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厚厚的积雪,麻杆在小树林边上收捡着枯枝断树,不大一会儿工夫,便收拾起了一小捆干柴,嘴里哼唱着小曲便要离开。
“呵呵,麻杆你挺悠闲哪!”一个声音突然从树林深处传了出来,披着白布做的斗篷,吴铭斯斯然地走了出来。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麻杆扔下柴火,将刀护在胸前,充满敌意地问道。如果是黑云寨的土匪,那可坏了,非被他们抓回去,逼问黑老三被杀,寨子被毁的原因。麻杆脑袋里急速转着各种念头。
“怎么,不认识了。”吴铭轻轻地将头上的风帽摘了下来,笑着问道。
“你是…”麻杆睁大了眼睛,“王大侠。”
“看来你过得不错呀!”吴铭走到麻杆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说说吧,现在干什么营生呢,是不是又在哪个寨子里发财呢?”
“嘿嘿。”麻杆讪讪地收起了柴刀,“我哪敢哪,我现在正……”
“麻杆,你怎么了?姑奶奶来了。”董大翠边喊着,边飞奔而来,手里还拎着条扁担。董彪则跟在后面,手里赫然提着一把驳壳枪。
“别动手,别动手。”见吴铭把手探向腰间,麻杆急忙举起两只手胡乱摇晃着,“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他可是深知吴铭杀人不眨眼的脾气,生怕这位大侠一发火,把自己未来的媳妇和岳你都干掉了。
麻杆脸色发白,冲着吴铭解释道:“这是我的媳妇,后面是我的岳父,大侠,您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转头又冲着董大翠喊道:“你个不懂事的娘们,还不把扁担放下,这位就是我常说的王大侠,我的大恩人。”
董彪也赶到了跟前,闻听此话,把手里的驳壳枪揣进怀里,又按下了董大翠的扁担,冲着吴铭一拱手,“原来是麻杆的大恩人,王大侠,在下董彪,乃是麻杆的岳父。”
吴铭点了点头,也是抱拳一礼,“原来是董大叔,在下王不四,也算是麻杆的朋友。”
“对,对,朋友,朋友。”麻杆忙不迭地点头,努力缓解双方的紧张。
吴铭仔细打量着董大翠和董彪。
董大翠粗眉大眼,一身野气,身子板壮实得能将麻杆装下,一双杏子眼瞪得溜圆。一看就是匹野性难驯的野马。
董彪体态魁梧,方脸膛上,条条饱经风霜的皱纹象刀刻似的,两笔象被墨抹过的扫帚眉,几乎连生在一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满脸的络腮胡子,又硬又长,配上额角那弯月形的伤疤和略高的鼻子,显得很威武。
“王大侠,经常听麻杆提起您,相见不如偶遇,到前面的小窝棚里歇息一会儿,喝口热水吧!”董彪油滑老练,见双方的气氛有所缓和,便邀请道。
“也好。”吴铭在雪地里奔波,也有些疲累,略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