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远处有人在叫他,李庆安回头,只见是旅帅何颖川在向他招手。
“什么事情?”
“将军,你过来看,我们这里有些收获。”
“走!去看看。”
李庆安和荔非守瑜来到森林里的一小块空地里,这里是唐军杀羊烤肉的地方,不由现在支起了一个的铁匠炉,十几名唐军铁匠正在抡锤敲打着什么,那个汉人老奴张平伯正在一旁指点着他们,在他们脚下,堆放着大堆箭矢。
李庆安走上前,原来他们在改造箭矢,把三角形的箭头改造成流线形的梭子箭。
何颖川指着张平伯道:“将军,这位张老伯给吐蕃人做了十年的铁匠,他非常清楚吐蕃军锁子甲的构造,正在指点我们改造箭矢。”
张平伯连忙上前施礼,“将军,我愿为唐军尽绵薄之力。”
李庆安十分有兴趣,他拾起一支改造好的箭,仔细看了看,这支箭头比唐军的透甲箭还要更细更长,箭尖处横着开了六道药槽,药槽外型有点像后世的锉条。
张平伯介绍道:“李将军,从去年开始,吐蕃军针对唐军的透甲箭,又将他们的锁子甲改造了,在锁子甲的里面加了一道细网,孔很小,唐军的透甲箭射不进去,即使硬挤进去了,但威力却会大大减小,所以要突破这道细网,就必须把箭头变得又尖又长,但这还不够,因为箭杆进不去,所以当时我们铁匠在制作这些细网时,便想到了破解它的办法。”
说到这,张平伯见李庆安不吭声,便有些胆怯地停住了口,李庆安惊醒,他连忙道:“继续说下去。”
“破解它的办法就是在箭头上开药槽,喂制毒药,只要箭尖射进体内,毒药就会迅速作,即使箭杆射不进去,也足以使吐蕃军毙命。”
李庆安觉得这种药槽开得有些奇怪,便笑问道:“那这药槽怎么横着开?”
张平伯也笑道:“将军是不了解吐蕃士兵,这些吐蕃士兵都非常强悍,被箭射中,便会立刻拔箭,一般涂的毒药不能立刻溶化,往往没有效果,所以药槽逆开,当他们拔箭时,药槽中的毒药就会和他们的血肉充分摩擦,会最大剂量地留在他们体内。”
“好,高明!”荔非守瑜脱口赞道。
李庆安也暗暗点头,唐军对付吐蕃军的锁子甲一般是用透甲箭,箭头如子弹头般的流线形,但这种制作标准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变过,吐蕃人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几十万具锁子甲,可是他们却能在里面衬一道细网,针对唐军的透甲箭略做改造,便能大大降低唐军透甲箭的威力,想不到唐军的破解对策竟是出自自己无意中解救的一名汉人奴隶,看来,冥冥之中果然有天意。
想到这,他又连忙问道:“那毒药呢?哪里有?”
张平伯从身后拾起两株蒿草道:“将军,这两株草,一个叫醉草,一个叫九毒草,在青海边分布很多,森林里也有不少,它们的根茎其实都是普通的毒药,但吐谷浑人常常把他们混在一起,便成一种凶狠无比的毒药,用来对付草原上的野狼。”
李庆安立刻对荔非守瑜道:“立刻安排弟兄们去森林采集这两种药草,记住,不要分散行动,防止被野兽侵袭。”
荔非守瑜立刻去安排了,李庆安沉吟一下,又问铁匠道:“你们一天能做多少支箭?”
“将军,我们五个人,一天能改造一千五百支箭。”
这次他们每名士兵带了二十万支透甲箭和十万支普通狼牙箭,就算暂时只用三万支,也要二十天才能完成,时间不允许啊!
张平伯知道李庆安的担心,他笑了笑又道:“将军,在伏俟城南面三十里外,有一座小城叫做海西城,吐蕃人在哪里集中了两千汉人奴隶修筑这座城池,里面有好多人都是铁匠,我从前的几个徒弟都在那里干活。”
“等等!”李庆安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