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对刚刚走进房间的林翔和应嘉视而不见。她左手举着一只带有镜子的化装盒,右手握着颜sè鲜红的chun膏细细涂抹。黑sè眼圈上下卷着长长的睫áo,擦有太多粉底的脸庞显出异样的白。耳垂上挂着一幅粗度惊人的金环,很大、很重,拖拽着耳dong形成一条狭长形的缝。
旁边,卧枕上仰躺着一个年岁大约二十上下的年轻白种男子。盖住身体的绒被将腹部以下的部分遮挡住,上身一片/赤/luo。他神情呆滞地盯着天huā板,对于突然闯进房间的陌生人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知觉,也不具备人类必须的五感。头顶,则戴有一顶镶嵌有大量珠宝钻石,在灯光下璀璨闪烁的黄金王冠。
“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不过。。。。。。正是时候。”
放下手中的chun膏,对着化装盒上的镜子反复比较,阿芙拉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打扮非常满意。她伸手抓过摆在chuáng头茶几上“arloro”香烟,chou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极具youhuo地嘟起嘴chun,冲着林翔轻轻喷吐出细长的烟雾,古怪而轻浮地媚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无数个需要迫切找到答案的疑问。呵呵呵呵!现在,请坐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谈论。”
林翔点了点头,扶着应嘉的肩膀,将她轻轻按在旁边的沙上。又从墙角拉过一张高背椅,坐下,沉默了几分钟,问:“为什么要停战?”
“那正是你所需要的结果。不是吗?”
阿芙拉弹了弹烟灰。灯光照耀着修剪整齐,颜sè鲜红的指甲,泛出一层妩媚而yàn俗的光。
林翔皱起眉头,继续问:“除了结果,我还需要知道原因。”
“你会知道的。”
阿芙拉笑了笑,从chuáng上站起,穿上一双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黑sè系带高跟鞋,轻快地走到壁橱旁边,拿出一瓶已经开过封的白兰地,握在手中晃了晃,转过身,说:“要不要来点儿?”
林翔与应嘉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酒,是个好东西。”
自言自语着,阿芙拉拔下瓶口的软木塞,仰脖狠狠猛灌几下,走到chuáng前坐下,将夹在指间的烟头凑近嘴边吸了一口,喷出一股带有浓烈酒气的烟雾。
“成为寄生士以前,我是亚特兰大东区一百一**街上最红的/妓/nv————”
这句话实在太过突然。
即便以林翔高达九星的敏捷思维,也无法辨别阿芙拉究竟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也不例外。”
不以为意地笑着,阿芙拉伸出粉腻的舌头,轻tǎn着残留在chun间的酒液,扭动身躯,摆出一个大胆撩人的姿势,却不偏不倚将ru房和s处刚好用手臂与大tu侧面遮住。她垂下头,伸出左手五指,深深chā进蓬松的头,目光g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年轻男子,眼眸深处,释放出一丝充满眷恋的淡淡哀怨。
“我是墨西哥籍的偷渡者。为了nong到合法居住证,我嫁给了一个八十二岁的老王八蛋。那个时候,我只想尽快nong到绿卡。公证财产,并且承诺不要求财产继承之后,老头的家人接纳了我。哈哈哈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从那天起,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每天都要/强/jān/我至少六次。如果不是那个老杂种兴奋过度,突然中风暴死,我很可能仍然被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成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玩物。”
林翔没有对此表任何意见————阿芙拉的话与自己想要的答案之间显然没有任何联系。但她既然已经开口,自己就必须耐心坐在这里听下去。正如她刚才所说。。。。。。现在,有的是时间。
“你可能很难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对吗?”
抓起酒瓶,继续灌了几口,阿芙拉“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可不是现在这种比猪还要fé胖的丑陋模样。我很苗条,即便是金芭比(玩具娃娃)也没有比我更加标准的身材。离开那间屋子的我一贫如洗,nv人想要nong到钱其实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当大街上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的时候,其实已经暴lu了他们心里最直接的念头。我第一次把自己卖了。。。。。。五十美元,就在一家咖啡馆后面的xǎo巷子里。那个黑人厨师足足干了我一个多钟头。huā了十美元填饱肚子,我用剩下的钱买了最廉价的高跟鞋和比基尼。当天晚上,我陪另外两个男人上chuáng,他们给了我一千二百美元。呵呵!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加上一点点必不可少的装饰,以及一点点冷漠与傲慢,他们立刻就会变成趴在脚边的摇尾示好的狗。甚至愿意掏空口袋,只为了得到在任何nv人身上都能释放的快感。”
“我在一百一十七号大街上卖了整整十六年。从开始的大麻到后来的海洛因,这些昂贵的粉末耗尽了我全部积蓄。需要钱,只要躺下来,张开双tu,男人就会给你一张张huāhuā绿绿的钞票。但我不可能永远保持年轻。顾客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究竟还能活多久。。。。。。过一天算一天。也许,在圣诞节之后的某个夜晚,亚特兰大的某个角落里,就能找到我被活活冻死的尸体。”
说到这里,阿芙拉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对面沙上的应嘉。一边喝酒,一边吸着香烟,目光中,流lu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那年冬天,很冷。下着雪,我却必须穿着超短裙和蕾丝xong衣,站在霓虹灯下面微笑着招揽客人。男人的shēngzh器在那种时候通常都缩得很xǎo,很难勃起。连续四天,没有任何收入。口袋里最后几张钞票被我全部换成大麻。那东西比海洛因要便宜一些。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xǎonv孩。同样都无法渡过寒冷的夜晚,她至少还能看见火炉和烤鹅。而我。。。。。。什么也没有。”
阿芙拉的说话声明显带有几分湿意,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重新压回原来的位置。伸出手,轻轻抚o着躺在身边男子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温柔、爱怜。
“很幸运,韦伯现了我。他把我带回家,有热水,有牛nǎ,还有曾经属于虚幻的火炉与烤鹅。我像饿狼一样吞下餐桌上所有食物,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微笑,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无法给予这个男人任何回报。除了,我的身体。但是韦伯不愿意与我/做/爱。他说过————他的第一次,必须留给自己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刚满二十,腼腆怕羞的大男孩。他父亲控制着西部联合钢铁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母亲则是一名拥有独立事务所的律师。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是童话,永远不可能生在我的身上。”
“趁他不注意,我翻开卧室里的chou屉,拿走了近两千块左右的钞票。那个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真的,我已经告诉过韦伯可以把我推倒在chuáng上,他没有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因此减免必不可少的费用。尽管他救了我,我仍然需要钱。”
“我的毒瘾已经非常严重,仅仅只过了两个星期,所有大麻已经全部吸尽。掏遍身上所有口袋,再也找不出一个子儿。唯一的办法。。。。。。我只能像上次那样,抱着双手,瑟缩着坐在距离韦伯家很近的街边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