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三,做哥哥的有难了,先借一万块来再说。”
刘江其貌不扬,为人却真个爽快,也不多问,径自到柜台拿了厚厚三叠纸币塞到廖学兵手上,道:“兵哥,这里有三万块你先拿着。对了,你有什么难?到底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啊?再说,这里是我地盘,有什么事还可以找我嘛!”
廖学兵开个玩笑,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豪爽,心中太感受用,拍了一万块到大堂经理脸上,说:“猪头三啊,这事说来话长,今天我和几个朋友是来滚石k厅玩乐的,喝了六瓶酒,摸了八个奶子,花了一万块,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只好跟你借了。”
刘江是个既好面子又讲究黑道义气的家伙,觉得在廖学兵面前丢了人,马上抓起大堂经理,怒道:“你这个臭婊子瞎了狗眼,竟敢敲诈到我兄弟的头上来了!”狠狠赏了几巴掌。
大堂经理哭叫道:“我事先不知道是刘爷您的朋友大驾光临哪!我,我以为……”
“滚!”刘江把她搡到墙脚,对廖学兵说:“兵哥,这娘们有眼不识泰山,走,咱们去喝几盅,还有几位朋友,也一起来,不醉不归。”
“哈哈,赶明天吧,现在晚了。”廖学兵说着把剩余两万块还给他,知道这家伙绝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头才如此巴结,道:“老刘,你是个爽快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知会哥哥一声,能够办到的一定上。”
刘江自觉得失了面子,哪里还好意思收回那笔钱,又推了回去:“兵哥,你太见外了。”
“慢着!”廖学兵突然看见玻璃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忙拉着姜锋等人躲到柜台后面。
“兵哥?你这是?”
廖学兵以手示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说:“等下门外那个人进来,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你且附耳过来,我有话交代你。”
门外秋风中孤立已久的邱大奇终于做出了自从二十年前结婚以来最重要的决定,坚毅地转身,推开玻璃门。
下午时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老廖借题挥,坑了五千块,回家后不知如何开口。以前无论大事小事总是冲老婆,今天未进门已经心虚,饭桌上编了个要交组织经费的怪异理由。老婆见这理由来路不正,又见他闪烁其词,含糊其言,不免大起疑心,旁敲侧击地逼问。邱大奇不会撒谎,没几下就丢盔弃甲,道出真相。
老婆一听原因,殴打学生致其手断赔偿五千块,这还了得,顿时又哭又闹,大叫这日子没法过了。夫妻俩狠狠吵了一架,他老婆忍让多年,二十年的积怨一旦爆出来,后果相当严重,从某年某月某日邱大奇打坏一个水壶说到某年某月某日邱大奇晚上喝醉夜不归宿,从他不爱洗澡不讲究个人卫生说到他自私小气懒惰无聊,一条条罗列出来,如同呈堂罪状,恶行罄竹难书。
这场罕见的吵架从下午六点持续晚上九点,邱大奇骂不过老婆,数不出她的缺点,回不了嘴,胸中积郁难当,当场离家出走,一人在街上溜达。
这么一走,竟然走到月滩路,街边野店的小姐嬉笑怒骂,或是搔弄姿,让邱大奇内心蠢蠢欲动,二十年没出过轨,今天怎么也得对不起那黄脸婆了!
而且心里的郁闷劲更不用提,急欲想找地方泄,那些看似不怎么正经的女孩勾起了他的欲火。在滚石k厅门口徘徊良久,天人交战: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兜里还有几百块,想来花费不会太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