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在一个小时后才会开始,众人陪着廖学兵在休息室里恢复,看到大屏幕的名字,武槐已惊叫起来:“聂天豪!那不就是洪正武馆的弃徒聂丹剑吗!”
廖学兵不太清楚武林中事,道:“怎么回事?”
“师父,您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当初武林中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赵克容也点头附和道:“当初是闹得挺大,李昌言焦头烂额的,洪正武馆名声差点就臭了。”
廖学兵道:“我确实是不知道,你详细说说。”
武槐说:“聂丹剑原来是洪正武馆馆主李昌言的二弟子,身手非凡,天赋出众,十八岁就拿到了次阶武道家资质。话说李昌言教徒弟的手段委实了得,包括他儿子李丹岳在内,八名弟子均是人中龙凤。”
“说重点。”廖学兵敲敲桌子。
武槐脸上满是卖弄之色,道:“聂丹剑少年成名,可真是骄傲得不行,到处耀武扬威,与之后的李丹岳如出一辙。那些个年头,洪正武馆几个弟子独揽全国武术四大赛事的冠军,风头一时无两,比现在的圣心道馆还威风。”
赵克容也算是武林中人,经历过那个时期,甚至了解得比武槐更多,补充道:“李昌言挑选徒弟非常严格,能被选中的人多少有点高中生考清华北大的意思。我还记得一年有近千名家长带着孩子去洪正武馆报名,一千人里他只选一个,所以李馆主的弟子有多优秀也就可想而知。”
武槐点点头:“那是,如果不是李丹岳走火入魔以及聂丹剑的这码子事,恐怕我们至今还活在洪正武馆的阴影下。”
两人好像讲相声似的,你来一段我来一段,赵克容接着道:“好像是二〇一一年吧,那年聂丹剑代表武馆前往日本参赛,获得了三井杯东亚散打挑战赛冠军,回来后就开始膨胀不可一世。”
“对对对,我也有印象。”武槐连声说道:“到处代言产品,先是闹出虚假广告的丑闻,被消费者告上法庭,后来又殴打记者,被拘留十五天,赔了二十多万元。”
“聂丹剑这人本事是有的,就是太狂,闹出那么多事他师父都替他兜着。结果呢,嫌李昌言不够资格当自己师父了,居然在武圣大会开幕式上和李昌言动起手来。”赵克容说着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惋惜。
“就是这样,聂丹剑欺师灭祖,被洪正武馆逐出师门,还被禁赛五年,别的武馆也不敢收留这种垃圾。于是乎,他来到了地下拳坛,改回本来的名字聂天豪。李馆主为人不错,却是有些优柔寡断,如果是我,至少先废了他的武功。”
赵克容说:“洪正武馆出了事,声誉很受打击,李昌言便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可惜没几年,李丹岳又是走火入魔,唉……可惜可惜。”
廖学兵见他们一唱一和的,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问道:“聂天豪这人武功如何?”
赵克容道:“他人很狂,拳更狂,人如其名,就像烈火一般,不仅烧毁敌人,还能烧毁自己。我有个师兄曾和他打过比赛,两个回合下来,被一拳砸在脸上,彻底毁容,至今还没娶上老婆。”
“师父和聂天豪对战,一定要小心他的烈焰拳,杀伤力太强大了。”武槐说。
董修竹加入进来,说道:“聂天豪是血狱拳场的当家拳手之一,我专门研究过他,和他对战的选手死伤率很高,这人专下重手,从不留情,三十场比赛有二十人身负重伤,其中六人留下永久性残疾,另外死了三个,死亡率是十分之一,你想想,他的本事有多大?”
廖学兵道:“我只打过两场,死了一个,那么我的对手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
“这……你的比赛场次太少,不能算是有效统计。”
监控室里,专家也在给聂天豪讲解敌人的技术特点,不过讲的不是很明白。他们所得知的只有廖学兵前面对战的一场比赛,其中在地面纠缠两分四十多秒,反击时间只有五秒,这些数据实在不够支持专家的论据。
“照我看,廖学兵是个喜欢硬碰硬的对手,他被纠缠了那么久,如果不是阿雷格里自己不小心,将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专家仍在为巴西人的表现感到惋惜。
“硬碰硬吗?我喜欢。”在专家的对面,一个坐在阴影里的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葛松回身道:“先头我承诺给杀死廖学兵的人奖励两百万,阿雷格里败了,如果你能完成这一目标,两百万就是你的。”
阴影里的男人沉声道:“准备好转账。”
观众席上,齐信略一思索,填写了五十万元的下注单押在聂天豪身上。很明显,聂天豪太强,另一方面,廖学兵连打两场,是一个巨大的劣势。
和齐信差不多,今晚的血狱拳场来了很多地下拳场的从业者,作为观察者身份密切关注着血狱拳场和龙虎拳场的对撞。
也许他们即将看到一家拳场的衰落和另一家拳场的崛起,这是个传奇的时刻,每个人都兴奋莫名。
但武林人士几乎没人到场,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武林中人来看,地下拳场仍旧是不入流的糟粕,始终上不了台面。尤其是洪正武馆,在血狱拳场收留弃徒聂丹剑后,李昌言宣布封杀,中止了任何交流合作,甚至连消息也不关注。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随着一声锣响,第二场比赛双手选手登场。